黄昏

公主!!!


冰原猫薄荷:

第五章 秋千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雪地里响起,途经之路留下了深深的脚印,策马人扯住缰绳控制气喘不停的马转弯进了小树林里,片刻的寂静过后,又是一群飞奔的马儿追赶至此处。几个高大的雇佣兵停下马,其中一个名为里斯的是这支队伍的头儿,他头戴着锃亮的头盔,从面罩的眼缝处露出来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他朝后方打了个手势,其他三人迅速跟上他向前进发。


“他们依然穷追不舍吗?”克洛伊不耐烦地问,公主与骑士坐在同一匹马上——麦克斯的那匹因被箭射穿了腹部而倒下了。骑士看了眼飞在她侧边的渡鸦,点头称是。克洛伊气恼道:“见鬼!为什么这些人就那么想赶着投胎?”


“因为他们这辈子出身不好,想用公主的脑袋换个活法。”麦克斯踢了踢马腹,驱使马往斜坡上跑。


“噢,我尊贵的骑士,这时候说风凉话是会遭惩罚的。”克洛伊的脑袋伸到麦克斯的侧边用舌尖舔了下她的耳垂,麦克斯迅速偏过头,在斜坡尽头迅速拉起缰绳,马儿嘶叫着,猛地停了下来,人立而起,克洛伊险些摔在了地上。


克洛伊传来抱怨的声音,麦克斯在坡顶眺望着,“听着,克洛伊,为了绕过战场我们只能通过这片树林到达普莱斯科特王国边境的小村庄,而那些雇佣兵没拿到你的人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前方一公里左右有一处适合搭营地的林木线,莉亚会带你过去。我希望你不要让武器远离自己,林子中可能有野兽。”


“哦,所以你并不是想做点暖身体的事。”


“……我尽快回来。”


“等你凯旋归来,本公主可以奖励你几个深情的吻。”


鼓着腮帮子的麦克斯看上去有些恼怒,往下撇的眉毛又有些无奈。克洛伊爱极了她的表情,她哈哈大笑起来,跟着渡鸦策马奔离开了此处。雇佣兵们很快就追上了麦克斯,他们远远地就看到斜坡上有一个人站在他们正前方——就像故意引起他们注意一样。她不知何时穿上了白色的甲胄,双手搭在未出鞘的剑炳尾端,插在雪地里,立在她双腿前方。她一动不动,雪花落在她棕色的头发上、肩甲上、手背上。


她的呼吸很浅,如同一个雪人。


雇佣兵里斯警惕地让其他人停下,问道:“你是女骑士?这可真新鲜,看在诸神的份上,我以为你就是公主的侍女。”见她没有反应,里斯又道,“嘿,不如你让我们带走公主,待我拿到赏金,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分赃的问题,怎么样?”


麦克斯抬起了头:“这有辱我骑士的道德准则,而且……”


一个排在队伍最后、把全身裹得异常严实的雇佣兵眯着眼观察了她一会,他脸上包着毛巾,让人看不清长相,听到麦克斯说的话,他立刻策马转身,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撒腿狂奔。


“该死!那家伙怎么跑了!?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买来个窝囊废……”


“里斯,他妈的别管了!就一个女人,我们几个对付她绰绰有余!”


“是啊!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公主吧!”


里斯龇了龇牙,从马上下来,掏出了武器。


麦克斯单手拔出剑,在手中轻快地转了一圈,忽然笑了起来。里斯的背脊一凉,她这个笑容,比这寒天雪地更加冰冷:“……请允许我把话说完,先生们。而且——对我而言,公主可是无价之宝。”


两个用剑的雇佣兵一前一后围住了麦克斯,剩余一个在马上拿箭矢对准了麦克斯的腿部,离弦的箭是发动攻击的信号,麦克斯一个侧滚翻避开了箭,随即一剑砍掉了里斯的脑袋,他的头盔被血染红,滚落到了斜坡下方,留下了长长的血痕。后方的雇佣兵怒吼着斩劈而下,她单手把剑移到身后挡住了这一击,接着从他头顶上背跃而过,弓箭手的箭射中了他的同伴的腹部,他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下半身缓缓地跪倒在地,上半身从腰部截断,滑落在一旁。最后,她用力把剑抛向弓箭手,剑尖把射出的箭矢剪成两截,插入了弓箭手的心脏,马匹受了惊吓把他的尸体甩了下来。麦克斯飞奔过去拾起剑,身边的雪地早已被染成一片猩红。


她喃喃着数起数,歪着脑袋看向远方:“还差一个啊。”


 


“咔嚓”,克洛伊踩断了一根小树枝,她在附近寻找到一些灌木和大点儿的树枝做成了营地的地基。积雪覆盖的林木线很适合做营地,她们的露营用品都在死去那匹马的马鞍里。地基打好后,她用粗大的树叶垫在里头,铺成可供睡觉的地方,再插了些灌木在雪地里,用更大更粗的树枝搭在里头固定,一个小营地就这么完成了。大自然在雪地里提供的最基础的资源,足以做成一个天然的保护层。虽然这营地十分小,两人睡在里头会显得拥挤,但是在这种冰天雪地里,麦克斯一定会感谢她的体温。前几天半夜遇到了两个旅馆老板的偷袭,是克洛伊一时心软放了他,没想到他还招了帮手,锲而不舍打自己脑袋的主意,她的身价应该很高吧?


从阿卡迪亚逃走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克洛伊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麦克斯曾因自己的无能而感到自责,她不该让公主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前进,“我本来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而且值钱的是我的脑袋,不是你的。哦,这样才能称之为冒险,不是吗?”她用这种话安慰了麦克斯,在对方一时语塞时,克洛伊让麦克斯不如教她一些野外生存的常识和技巧更实在。搭营地就是其中一项,接下来还需要点燃篝火,她牺牲了一点自己的衣服,用打火石擦了好几次,终于点着了火。她加着短小的树枝控制火,在确认火稳定地燃烧起来后,她在火焰上方摩擦起自己冰到红肿的双手,长长地舒了口气。


“嘿,这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嘛。”她自豪地感叹道。莉亚在上方阴阳怪气叫了一声,克洛伊朝她吐了吐舌头,舌头冷得半死,她此刻感到疲惫又饥饿,干脆进入营地,把弓抱在怀里发呆取暖。篝火燃得只剩一半时,克洛伊咬了一口最后一块僵硬的干粮,莉亚猛地发出一声长啼,她警惕地架起弓箭爬出营地,这只怪鸟陪伴在麦克斯身边太久了,克洛伊也能分辨出它叫声的区别,比方说简短鸣叫三声,声调较高,就是它看到了麦克斯或是令它感兴趣的食物,刚才那种延长的啼叫,意味是警告。


气息紊乱的野兽低鸣在她侧方响起,她立即将箭矢瞄了过去,那是一只漆黑的小狼,黑色的变种狼在这片大陆是极少见的,在雪地里显得特别突兀。克洛伊可不是那种讨动物喜欢的公主,渡鸦就是很好的例子。它死死地盯着克洛伊,那个眼神不像是把自己当成猎物,而是一种好奇、困惑的情绪。它蹲了下来,朝克洛伊嚎了几声,克洛伊没发现其他狼的踪迹,于是她壮着胆子放下了弓,把干粮扔了过去。小狼叼起食物原地转了几圈,很快就消失在克洛伊的视线里。


“敢情就是来讨吃的……这下可好,我们最后的存粮喂了白眼狼。”克洛伊跺了跺脚,回到营地里,没有好好进食的一天让她的胃十分难受,她缩在一边,双手抱着膝盖,嘴里哈出一层层白气。


麦克斯好慢啊,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每到这种等待期间,克洛伊都难免胡思乱想,害怕麦克斯会留下她一个人,这种不安的心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底。这得归咎于麦克斯在成为她的骑士之前曾消失过整整五年这件事。


自从克洛伊那天被对方送回城堡,她便对那个女孩念念不忘了,于是下令让人全城搜查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最好将她带到自己面前。这样的搜查进行了很久,没有任何人能给她带来好消息,所谓的杀手的身份也无人能查证,她的存在几乎无迹可寻。在她生日的那天,城堡里举行了盛大的生日宴会,她玩得很尽兴,在做完恶作剧后逃跑时,裙子的后方不小心被撕拉出了一道大口子——一个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弄破了衣服,别提有多丢脸了。就在大家注意到她之前,她被一道很重的力道拉到了角落,身上忽然多了一件外套,挡住了春光外泄的部分。这是多么绅士的行为,克洛伊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想,她听说这场宴会上有几个贵族男性,父亲也打算给自己定一个婚约,身上这件男士的白色礼服外套,应该就是其中一位的。


“噢,先生,感谢你……”


“缝一下吧,还能穿。”


听到熟悉的嗓音,克洛伊喜出望外地回过头——这人不是男性,更不是贵族,甚至连踏入城堡都会被当做罪犯抓起来。她戴着一副略显诡异的暗红色的哭脸面具,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白色男款礼服,裤腿和袖子卷了好几层,她用麻布裹着剑背在身后。克洛伊正想开口,对方捂住了她的嘴,不安地四处查看,生怕别人注意到她。


“嘘嘘嘘!别让人知道我在这,我会被赶出去的!”她急道。


克洛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右手拉住女孩的手,左手抓紧外套的领子:“走,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她找了借口暂时离开了宴厅,带着女孩左拐右拐来到一个房间,“你叫什么名?”


“麦克斯。”


“没有姓氏?噢,好吧。我叫克洛伊,克洛伊·伊丽莎白·普莱斯。你可以叫我克洛伊,这里是我的书房。”


“我知道。”她说,低下头凝视自己的皮鞋,上面有深褐色的血迹,“没有人不知道。”接着,她看见克洛伊打开东边的一扇窗户,她把外套系紧在腰间,插着腰,得意地抓着一条链子:“过来,瞧见这块秋千了吗?坐上去,我带你到阿卡迪亚最高处看风景。在那里没人可以打扰我们。”


“我……我不认为这安全,公主殿下。”麦克斯不安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


克洛伊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木质秋千上,按着她肩膀坐下,说:“不会的,这是我父亲亲自给我做的,他是最棒的父亲,不过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太膨胀。”


“他确实是。”麦克斯眼神有点游离,她抓紧秋千左边的链条,又在衔接板上再三确认是否牢固。克洛伊跨坐在她身旁,面对着她,用力拉下手中的链条。齿轮滚动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秋千越升越高。


“呃,殿下……我也有话想告诉你。”麦克斯目视前方,开口道。克洛伊允许她先讲,她摘下面具捧在手里,拇指抚摸着面具表面,轻声续道,“能别再派人打听我了吗?很多国家都开始为全面战争做打算,我的工作必须隐秘,不然就接不到委托了。我不想被任何一个国家抓进去坐牢。”


“我就是……想感谢你当时救了我。”


“我本该是那个要杀了你最棒的父亲的人,忘了吗?”


“不,你救了我的命。”


“……”


随着视线愈发广阔,克洛伊看到了她所处的国家:海边灯塔的光为海上的船指引着回家的方向,东南侧的巨型冶炼厂和铸造厂至今也灯火通明,还有葡萄园附近的酿酒厂、麦芽作坊,城区内的染色房、织布坊,以及站在边缘就能一望无际的田野。每当克洛伊看到夜色中的阿卡迪亚,她就察觉到自己是如此爱着这个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的国家。


麦克斯提到了全面战争,一旦战争开始,就不可能在短期内结束。


“你没必要再去做那些工作了,太危险了,不是吗?”


“这是我最擅长的工作。”


“我是说,你可以留在这里,麦克斯,你知道的。”


“什么?不,等等……你在说什么?”


“嘿,你放心,不是抓你去坐牢,而是……待在我身边,当一个侍女?不,这太奇怪了,你可以当一个护卫。”克洛伊说着,一只蓝色闪蝶飞了过来,落在她的蕾丝袖口上,“事实上,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麦克斯的眼睛变得有些涣散,秋千开始晃荡,克洛伊又听到了麦克斯发出那些毫无起伏、呆滞、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我必须马上走。你无法逃离这段命运的。你所做的不过是把它推后了。你必须顺应天命……你永远赶不上它。”


“麦克斯?”察觉到麦克斯情况不对的克洛伊一边抓紧扶手,一边稳住麦克斯的身体不让她在这剧烈的摇晃中摔下去,麦克斯神情恍惚,流出了鼻血。衔接秋千的链条忽然松了,一阵晃荡导致其中一条直接断掉,克洛伊攀紧秋千架子,死命护住还在喃喃自语的麦克斯,“麦克斯!嘿!醒醒!”


麦克斯猛地惊醒过来:“什、什么?!……见鬼!不是已经修好了吗!”她的话音刚落,另外一条链条也断了,俩人从高空中坠落,克洛伊尖叫连连,她闭上眼睛,感到身体被抛了出去,麦克斯居然把她从窗台扔进了房间!她颠颠撞撞地站起来,趴到窗户边缘大喊麦克斯的名字,她看到了麦克斯把剑插入城墙里做缓冲,金属摩擦的火光刺痛她的双眼,麦克斯滚落在地上,克洛伊见她爬了起来,喊道:“你没事吧!我马上给你找医生!”


“不用了!”麦克斯回应道,“我该离开了,殿下!”


“等等!别走!”克洛伊急了,她若是现在赶下去麦克斯肯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跟上次那样。她在心里找了很多借口,譬如“你受伤了,等好透了再离开吧。”、“你救了我,国王一定会给予你应有的赏赐。”又或许……她根本不想和自己当朋友,想到这里,克洛伊顿时心灰意冷,麦克斯已经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她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般爬到了窗台的边缘。


“麦克斯!你要是不留下,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女孩的步伐立即停了下来。


克洛伊隐藏了麦克斯的真实身份,如愿以偿让她留在了城堡里。她以公主贴身侍女的身份待在了克洛伊身边,房间也安排在离她最近的佣人房。她们一起生活、学习、玩乐,那几年即便国家动荡不断,她们也过得相当快乐。


直到阿卡迪亚决定培养圣骑士的那天。


克洛伊再次邀请麦克斯来她的秋千上,麦克斯愁眉苦脸地问:“威廉不是禁止你再这么玩了吗?”


“绝对安全,相信我。我自己偷偷重做了,操作更加精密,我把秋千改造成了更宽阔的座椅,上面还铺了毯子,很舒服的,试试嘛,麦克斯?”公主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坏毛病就是不吸取教训。


麦克斯还在犹豫不决,克洛伊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请吧,我的女士。”


她把手搭在克洛伊的手心,无奈道:“……闭嘴啦。”而麦克斯的坏毛病就是对克洛伊太过言听计从。在克洛伊重制过的秋千上面,麦克斯长长地舒了口气,捋了捋刘海,看向克洛伊:“说吧,今天又有什么小秘密要分享?”


克洛伊故作惊讶地挑挑眉:“麦克斯,你真的不会巫术?我是说,你最近跟王国巫师也打过交道,是不是学了点摄取思想的巫术?”


“废话少说吧,公主大人。”麦克斯往后挪了挪。


很难得的,她看到克洛伊叹了口气,忧愁爬满了她的脸,她用左手揉捏起麦克斯的手肘,问:“你知道阿卡迪亚要培养圣骑士的事吗?”


麦克斯抽回手,说:“你是说威廉大张旗鼓地宣传、把通告贴到大街小巷那件事吗?我不知道,真的。”


“他们要训练五年,五年后将会举行圣骑士甄选,最强的七个会留下,而七人中的首领,将会成为我专属的守护骑士。所以……我在想,”公主认真道,“如果……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成为那个第一。”


“……克洛伊,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我可是个女性,阿卡迪亚乃至周遭所有拥有骑士的国家,从来都没有一个女骑士。女性在这些国家通常都在染坊、织布坊、酒馆工作,幸运的可以当个小商人或者皇宫的侍女,比如我。”麦克斯尝试分析现状给这位提出不可理喻的要求的公主听,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你发过誓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


“那是作为朋友的誓言。”


“那你能理解我的命运吗?最后不是嫁给某个王子就是嫁给那个狗屁守护骑士的命运!”


麦克斯的嘴抿成一条宁静的线条,搁在扶把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克洛伊第一次提到了结婚,城堡上下流言不断,如果想要巩固或者拓展国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主嫁给一个强国的王子。但威廉不打算把心爱的女儿当做政治的工具,然而国家也是他身上的重担责任,所以他妥协了一些条件,决定选出一位最强大的圣骑士,他能够守护国家,守护他的女儿。


麦克斯凝视着她,感到一阵急躁,反问道:“你是为了逃避婚约才让我这么做的吗?”


“不,不是!”克洛伊急忙矢口否认。


麦克斯的神情有点悲伤,她一定认为自己只是在利用她,认为她是公主逃避婚约的借口,“……该死,我不是这个意思。”平常伶牙俐齿的克洛伊忽然变得支支吾吾,不晓得怎么表达心中所想。最终,她让麦克斯闭上双眼,她很乖巧地照做了。太好了。公主心里想,要是我一直注视着麦克斯的眼睛,我会把我想说的话忘个精光。我的心跳也很快,她那么敏锐,不可能没听到。公主低头看了下麦克斯的手,谨慎又端正地——像极了一位真正的公主——勾住了麦克斯的手指。蓝色锦缎外衣在秋千的毯子上摩擦而过,她正在接近她,带动着细微的声响。公主看不清对方脸上的雀斑了,她离麦克斯微启的唇瓣越来越近,她的睫毛,她藏在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的眼珠子。


天色像一种渐变的颜料,悄无声息洒落在她们身上。


她们经历第一次接吻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俩人只是蜻蜓点水般就分开了,然后分别把视线转向不同的方向。在这之后,克洛伊允许麦克斯考虑一段时间,这绝非易事,她们会付出和牺牲很多东西,公主相信只要她们一起解决,没有任困难会打倒她们。


然而,第二天,麦克斯从城堡里消失了。


克洛伊永远都不愿承认,她选择了离开,就是选择放弃了自己。


 


麦克斯抽回了剑,疑惑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颜色,她已经确认击杀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十几分钟过去后,地上心脏被刺穿的人,伤口正在逐渐愈合。


一个同样裹着头巾的女人悄然出现在他的身旁:“你确定是她吗?”


“哈?”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尖刻地反问道,“你刚才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杀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一会意识,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噢,我的错。我应该心疼你啊,对吗?”女人说,“我亲爱的弟弟。那么,我们俩谁去通知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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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阿卡迪亚美丽的公主殿下了吗?


她没有丢,她就是过于美貌了,麦克斯决定贴出来给大家看看。


看看就好,别打她的主意。


除非你想跟第一圣骑士展开一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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